生死恨（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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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死恨（二）
是的，即便是送戲下鄉，林莫笙唱的也很認真。
雖然那流動舞臺車下面坐的是一群爺爺奶奶，可他們真的很懂戲。
“這唱的，可不比筱雲秋差啊！”
“可不是，她可是天生的好苗子啊！”
臺下眾人議論紛紛。
一段“母親不可心太偏”唱完，沒一個觀眾不鼓掌的。
這是對林莫笙最大的肯定了。
雖然已經到了秋天，蟬兒還是在樹上高叫個不停。
十八天秋老虎是會熱死牛的，況且演出條件簡陋，一場演出結束，演員們身上都是大汗淋漓的，可是有觀眾的認可，他們也都感到很滿足。
這天，林莫笙回到家後，已經感到非常的疲倦了。
雖然莊別塵打電話給她，想要一起約個會，但林莫笙還是拒絕了。
天色微昏，一絲斜陽透過窗欞洩在了廚房裏。
這讓本就疲憊不堪的林莫笙更加地犯困。
林莫笙正準備回房睡覺，就在這時，孫月也回來了。
今天孫月回來倒是一臉笑容。
“怎麽了？打麻將贏錢了？”林莫笙瞇著眼睛問道。
“哪裏，今天又輸錢了！不過嘛，倒遇到個好事兒。”孫月還賣了個關子。
林莫笙拖著疲倦的身子，有氣無力地問道：“什麽好事兒？拾到金元寶了？還是彩票中獎了？”
“反正都差不多！到時候啊，咱家換個大房子也指日可待了！閨女啊，到時候也不用你整天這麽辛辛苦苦的了，你媽我還是有點能耐的！”孫月越說越是得意。
而林莫笙見也沒問出什麽，也就淺淺地應了一聲“哦”。
孫月看到林莫笙這個樣子，忙道：“喲，閨女，今天下鄉演出累著了？快去睡吧，你就甭管那麽多了，快去睡快去睡啊！”
林莫笙本來也不想搭理她什麽，聽到這裏，巴不能夠直接關了房門。
林莫笙這一睡也不知過了多久，再醒來時，天已經黑透了。
習慣性地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，才夜裏十一點多。
月色昏沈，一絲秋風穿進紗窗，身上還是感到一絲愜意的。
秋蟲唧唧，多少人家都已經睡了，可卻有斷斷續續地哭聲擾碎了秋夢。
是一個女子的哭聲，想是從窗外傳來的，可再仔細聽聽，那聲音是如此的耳熟。
林莫笙心中越發地疑惑，這時才想起來孫月回來時的異常狀態，心中不禁“咯噔”一下。
再仔細聽聽這哭聲，正是自己的媽媽。
林莫笙心中暗自叫了聲“不好”，忙出去看看情況。
家裏燈雖然沒有開，月色卻還算皎潔。
憑著那點點清冷的光，依稀只見孫月正坐在沙發抱著手機不停地哽咽著。
“媽……這是怎麽了？”林莫笙因膽怯怕知實情，故而極其小聲地問著。
孫月此時哪裏能夠說得出話來，她已經哭了很久了。
林莫笙走到孫月身邊，拉過她的手：“媽，你是遇到什麽事了？有女兒在，你不用怕的。”林莫笙知道，自己必須要及時知道孫月遇到的難處。
在林莫笙極力的安撫下，孫月好容易才止住抽泣。
“還能因為什麽……媽媽捅了大簍子了……”孫月此時真的很怕面對林莫笙。
聽到這裏，林莫笙不免有些著急起來：“到底發生什麽了啊？媽？”
“媽被騙了……”孫月說到此處又忍不住倒在林莫笙懷裏痛哭起來。
林莫笙只有極力安撫著她的情緒，好容易才等孫月緩過神來。
可是，孫月接下來的話卻讓林莫笙大吃一驚。
原來，今天孫月下了麻將場，本來因為輸錢而心中煩躁，路上偏又遇到了做廣告推銷的，更是不耐煩。
在小區門口，正好碰見一個自稱是會看相的，拉住了孫月，直接說出了她最近運氣不佳等諸多問題，一番話倒讓孫月對他深信不疑。
隨後那人又給孫月支了個招，教了她一個“賺錢”的技巧，孫月當即也照做了，果不其然，方法還算奏效；屢次嘗試了一番，孫月一下子賺了一千多塊錢，這讓孫月高興地把麻將場上那些事兒，早就忘到了九霄雲外。
然而，這一操作正是“刷單”。
回到家後，趁林莫笙睡著，孫月又不停地倒騰這些操作，存著發財夢的孫月，只想著早些賺得盆滿缽滿。
可是當她最終購入三十萬的產品時，對方卻再也聯系不上了。
“我打了那人的電話，怎麽也接不通啊！連那平臺的客服也沒個消息回我！”孫月哽咽地說道。
林莫笙頓時意識到不妙：“媽！你這是被騙了啊！”
“可不是，你說這三十萬呢，該怎麽辦啊？”孫月的心裏也是很著急的。
林莫笙想想又總覺得哪裏不對：“三十萬？媽，你哪來的這麽多錢啊？”
孫月不禁談了一聲：“還能是哪裏的錢？問你表舅、姨娘他們借的啊，還有就是麻將場上那幾個姐妹也湊了個幾萬塊錢給我，再有……再有就是……”孫月突然支支吾吾起來。
“都這個時候了，你還有什麽好瞞的啊！”林莫笙見狀更是焦頭爛額。
“再有吧……”孫月咬了咬下唇，終於說道，“再有就是借了點貸款……”孫月因心虛，說得那樣小聲。
林莫笙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那個相依多年的媽媽，此時此刻在她的眼裏顯得有些陌生起來。
她真的很不理解孫月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事，三十萬，對這個本就不富有的家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，這一瞬間，林莫笙如同出了神，恍恍惚惚地異常迷茫。
良久，林莫笙才開口：“媽！不管了，咱們趕緊報警！”說完就要奪過孫月的手機。
孫月聽到“報警”二字大驚失色，忙將手機收了起來：“啊？！可不能報警啊！這一報警又鬧得人盡皆知的，媽這臉上怎麽掛得住啊！以後都沒臉出去見人了……”說著說著又要哭起來。
林莫笙忙解釋道：“媽你糊塗！到現在了還顧什麽臉面啊？我一個月的工資不過三千多，三十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，不報警追回錢款，怎麽還得起啊！”
說著又要搶孫月的手機，孫月執拗不過，還是把手機給了她。
電話那頭，警方與孫月約了時間去局裏做備案記錄。
等林莫笙報完警後，孫月又問：“閨女，那現在怎麽辦啊？”
林莫笙想了想：“也沒別的辦法了，總之麻將你也別碰了，至於錢的事，我再出去打零工賺錢就是了。”
果不其然，自這一事後，林莫笙在工作之餘，晚上不就是去宴會上跑場子，就或是在咖啡館裏做著臨時工。
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有和莊別塵見面。
起初莊別塵還打電話問問她的情況，後來連個信息都沒有。
不過，在生日那天，還是收到了莊別塵的禮物的，與之而來的，也有楚雲天送了她一個八音盒。
至於那次報警後來在警方的幫助下，也追回了二十多萬的贓款，可還是不夠還那三十萬的，何況還有貸款的利息。
在警方將錢款交給孫月時，還特地叮囑了她不要輕信陌生人的話，孫月經此一事，只能滿口答應著。
第二年初春，這已經是2012年了。
年初就流傳著“世界末日”的謠言，可人們的生活還是照常進行著。
這天晚上，天還是很冷的，林莫笙離開劇團後就來到了市中心的咖啡館裏打工。
剛換上工作服，轉頭就見莊別塵進來，與之同行的，還有衣著光鮮靚麗的中年婦女，她看著是那麽地有錢。
一剎那間，林莫笙怔住了，等反應過來時，本想回避一下，可卻已經來不及了。
“林莫笙？”莊別塵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會是林莫笙，他所認識的林莫笙是心高氣傲的。
林莫笙只能強撐起笑容迎了上去：“是……這麽巧，你來喝咖啡？”
“哦，我是陪我媽媽過來的，你……”莊別塵仔細打量了林莫笙穿著的工作服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原來，那個貴婦竟然是他的媽媽，林莫笙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這時候，似乎明白莊別塵為什麽是那麽有錢，原來是他的家底本就富裕。
“阿姨好。”林莫笙硬著頭皮向莊別塵的媽媽打了個招呼。
那個女人只是點頭示意了一下，隨後才開口自我介紹了一番。
原來，莊別塵的媽媽叫楊婉娜，不僅是滏陽市內一家企業的股東，更是滏陽市京劇團的投資方。
“林小姐這身打扮，倒不像是個名角兒啊。”楊婉娜的話語中，分明是有意針對林莫笙。
可是林莫笙礙著她的身份，只能忍著，不敢反駁什麽。
“這邊請。”林莫笙很客氣地將莊別塵好楊婉娜引到一個安靜的區域坐下。
正當林莫笙要把菜單遞給楊婉娜，楊婉娜卻讓林莫笙把這裏的老板叫來。
林莫笙不明白自己是哪裏做錯了，卻也只能照做。
誰知楊婉娜先是問了林莫笙在這裏一天的工資，隨即拿出了一千塊錢給那老板：“她今天的工資我付了，多的錢，您隨便安排；我需要林小姐陪我們共用咖啡。”
林莫笙正想拒絕，可是人哪有不見錢眼開的，那老板忙讓其他服務員前來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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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，即便是送戲下鄉，林莫笙唱的也很認真。
雖然那流動舞臺車下面坐的是一群爺爺奶奶，可他們真的很懂戲。
“這唱的，可不比筱雲秋差啊！”
“可不是，她可是天生的好苗子啊！”
臺下眾人議論紛紛。
一段“母親不可心太偏”唱完，沒一個觀眾不鼓掌的。
這是對林莫笙最大的肯定了。
雖然已經到了秋天，蟬兒還是在樹上高叫個不停。
十八天秋老虎是會熱死牛的，況且演出條件簡陋，一場演出結束，演員們身上都是大汗淋漓的，可是有觀眾的認可，他們也都感到很滿足。
這天，林莫笙回到家後，已經感到非常的疲倦了。
雖然莊別塵打電話給她，想要一起約個會，但林莫笙還是拒絕了。
天色微昏，一絲斜陽透過窗欞洩在了廚房裏。
這讓本就疲憊不堪的林莫笙更加地犯困。
林莫笙正準備回房睡覺，就在這時，孫月也回來了。
今天孫月回來倒是一臉笑容。
“怎麽了？打麻將贏錢了？”林莫笙瞇著眼睛問道。
“哪裏，今天又輸錢了！不過嘛，倒遇到個好事兒。”孫月還賣了個關子。
林莫笙拖著疲倦的身子，有氣無力地問道：“什麽好事兒？拾到金元寶了？還是彩票中獎了？”
“反正都差不多！到時候啊，咱家換個大房子也指日可待了！閨女啊，到時候也不用你整天這麽辛辛苦苦的了，你媽我還是有點能耐的！”孫月越說越是得意。
而林莫笙見也沒問出什麽，也就淺淺地應了一聲“哦”。
孫月看到林莫笙這個樣子，忙道：“喲，閨女，今天下鄉演出累著了？快去睡吧，你就甭管那麽多了，快去睡快去睡啊！”
林莫笙本來也不想搭理她什麽，聽到這裏，巴不能夠直接關了房門。
林莫笙這一睡也不知過了多久，再醒來時，天已經黑透了。
習慣性地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，才夜裏十一點多。
月色昏沈，一絲秋風穿進紗窗，身上還是感到一絲愜意的。
秋蟲唧唧，多少人家都已經睡了，可卻有斷斷續續地哭聲擾碎了秋夢。
是一個女子的哭聲，想是從窗外傳來的，可再仔細聽聽，那聲音是如此的耳熟。
林莫笙心中越發地疑惑，這時才想起來孫月回來時的異常狀態，心中不禁“咯噔”一下。
再仔細聽聽這哭聲，正是自己的媽媽。
林莫笙心中暗自叫了聲“不好”，忙出去看看情況。
家裏燈雖然沒有開，月色卻還算皎潔。
憑著那點點清冷的光，依稀只見孫月正坐在沙發抱著手機不停地哽咽著。
“媽……這是怎麽了？”林莫笙因膽怯怕知實情，故而極其小聲地問著。
孫月此時哪裏能夠說得出話來，她已經哭了很久了。
林莫笙走到孫月身邊，拉過她的手：“媽，你是遇到什麽事了？有女兒在，你不用怕的。”林莫笙知道，自己必須要及時知道孫月遇到的難處。
在林莫笙極力的安撫下，孫月好容易才止住抽泣。
“還能因為什麽……媽媽捅了大簍子了……”孫月此時真的很怕面對林莫笙。
聽到這裏，林莫笙不免有些著急起來：“到底發生什麽了啊？媽？”
“媽被騙了……”孫月說到此處又忍不住倒在林莫笙懷裏痛哭起來。
林莫笙只有極力安撫著她的情緒，好容易才等孫月緩過神來。
可是，孫月接下來的話卻讓林莫笙大吃一驚。
原來，今天孫月下了麻將場，本來因為輸錢而心中煩躁，路上偏又遇到了做廣告推銷的，更是不耐煩。
在小區門口，正好碰見一個自稱是會看相的，拉住了孫月，直接說出了她最近運氣不佳等諸多問題，一番話倒讓孫月對他深信不疑。
隨後那人又給孫月支了個招，教了她一個“賺錢”的技巧，孫月當即也照做了，果不其然，方法還算奏效；屢次嘗試了一番，孫月一下子賺了一千多塊錢，這讓孫月高興地把麻將場上那些事兒，早就忘到了九霄雲外。
然而，這一操作正是“刷單”。
回到家後，趁林莫笙睡著，孫月又不停地倒騰這些操作，存著發財夢的孫月，只想著早些賺得盆滿缽滿。
可是當她最終購入三十萬的產品時，對方卻再也聯系不上了。
“我打了那人的電話，怎麽也接不通啊！連那平臺的客服也沒個消息回我！”孫月哽咽地說道。
林莫笙頓時意識到不妙：“媽！你這是被騙了啊！”
“可不是，你說這三十萬呢，該怎麽辦啊？”孫月的心裏也是很著急的。
林莫笙想想又總覺得哪裏不對：“三十萬？媽，你哪來的這麽多錢啊？”
孫月不禁談了一聲：“還能是哪裏的錢？問你表舅、姨娘他們借的啊，還有就是麻將場上那幾個姐妹也湊了個幾萬塊錢給我，再有……再有就是……”孫月突然支支吾吾起來。
“都這個時候了，你還有什麽好瞞的啊！”林莫笙見狀更是焦頭爛額。
“再有吧……”孫月咬了咬下唇，終於說道，“再有就是借了點貸款……”孫月因心虛，說得那樣小聲。
林莫笙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那個相依多年的媽媽，此時此刻在她的眼裏顯得有些陌生起來。
她真的很不理解孫月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事，三十萬，對這個本就不富有的家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，這一瞬間，林莫笙如同出了神，恍恍惚惚地異常迷茫。
良久，林莫笙才開口：“媽！不管了，咱們趕緊報警！”說完就要奪過孫月的手機。
孫月聽到“報警”二字大驚失色，忙將手機收了起來：“啊？！可不能報警啊！這一報警又鬧得人盡皆知的，媽這臉上怎麽掛得住啊！以後都沒臉出去見人了……”說著說著又要哭起來。
林莫笙忙解釋道：“媽你糊塗！到現在了還顧什麽臉面啊？我一個月的工資不過三千多，三十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，不報警追回錢款，怎麽還得起啊！”
說著又要搶孫月的手機，孫月執拗不過，還是把手機給了她。
電話那頭，警方與孫月約了時間去局裏做備案記錄。
等林莫笙報完警後，孫月又問：“閨女，那現在怎麽辦啊？”
林莫笙想了想：“也沒別的辦法了，總之麻將你也別碰了，至於錢的事，我再出去打零工賺錢就是了。”
果不其然，自這一事後，林莫笙在工作之餘，晚上不就是去宴會上跑場子，就或是在咖啡館裏做著臨時工。
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有和莊別塵見面。
起初莊別塵還打電話問問她的情況，後來連個信息都沒有。
不過，在生日那天，還是收到了莊別塵的禮物的，與之而來的，也有楚雲天送了她一個八音盒。
至於那次報警後來在警方的幫助下，也追回了二十多萬的贓款，可還是不夠還那三十萬的，何況還有貸款的利息。
在警方將錢款交給孫月時，還特地叮囑了她不要輕信陌生人的話，孫月經此一事，只能滿口答應著。
第二年初春，這已經是2012年了。
年初就流傳著“世界末日”的謠言，可人們的生活還是照常進行著。
這天晚上，天還是很冷的，林莫笙離開劇團後就來到了市中心的咖啡館裏打工。
剛換上工作服，轉頭就見莊別塵進來，與之同行的，還有衣著光鮮靚麗的中年婦女，她看著是那麽地有錢。
一剎那間，林莫笙怔住了，等反應過來時，本想回避一下，可卻已經來不及了。
“林莫笙？”莊別塵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會是林莫笙，他所認識的林莫笙是心高氣傲的。
林莫笙只能強撐起笑容迎了上去：“是……這麽巧，你來喝咖啡？”
“哦，我是陪我媽媽過來的，你……”莊別塵仔細打量了林莫笙穿著的工作服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原來，那個貴婦竟然是他的媽媽，林莫笙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這時候，似乎明白莊別塵為什麽是那麽有錢，原來是他的家底本就富裕。
“阿姨好。”林莫笙硬著頭皮向莊別塵的媽媽打了個招呼。
那個女人只是點頭示意了一下，隨後才開口自我介紹了一番。
原來，莊別塵的媽媽叫楊婉娜，不僅是滏陽市內一家企業的股東，更是滏陽市京劇團的投資方。
“林小姐這身打扮，倒不像是個名角兒啊。”楊婉娜的話語中，分明是有意針對林莫笙。
可是林莫笙礙著她的身份，只能忍著，不敢反駁什麽。
“這邊請。”林莫笙很客氣地將莊別塵好楊婉娜引到一個安靜的區域坐下。
正當林莫笙要把菜單遞給楊婉娜，楊婉娜卻讓林莫笙把這裏的老板叫來。
林莫笙不明白自己是哪裏做錯了，卻也只能照做。
誰知楊婉娜先是問了林莫笙在這裏一天的工資，隨即拿出了一千塊錢給那老板：“她今天的工資我付了，多的錢，您隨便安排；我需要林小姐陪我們共用咖啡。”
林莫笙正想拒絕，可是人哪有不見錢眼開的，那老板忙讓其他服務員前來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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